时间:2007/10/28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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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朱运德律师
第33章
但是,我并没有看清楚车厢里驾驶者的模样啊。不怕一万,最怕万一。万一车厢里那个驾驶大宝马的人根本就不是花姐,而是别人,那么,就算我要死了,岂不是不明不白,白死了一趟?
所谓捉奸在床,一切都要有证有据,才能行得通。
我在路边想了许久,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。我预感到今天夜里,他们说不定还有下文。我觉得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继续站在原地,等下去。待看清楚事实的真相,才作决定。
于是,我忙去路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一瓶广东米酒和一袋零食,便走到月宫夜总会旁边的一个没有灯光照射的角落,坐在花圃旁的石墩上,边喝,边吃,边等。
夜雾笼罩了下来。夜岚飘荡而过。我两腿酸软,疲惫不堪。
蚊虫飞扑而来,螫得我浑身都不舒服。我手脚痕痒,只有拚命地挥舞着手拍打蚊虫。
但我心中的伤痛和悲凉,比灰暗的夜色更浓重,更黑暗。
那种伤痛和悲凉,浓得化不开,黑得不见底。
晚上十时后,花姐的那辆大宝马又出现了。它施施然地驶入到停车场里,在它打开车窗,接过保安员交给它的停车卡之际,我清楚地见到了花姐的脸容!
花姐在保安员的指挥下,停好了车子,便在停车场上等候着,好整以暇。不一会,邬大军就走出来了。花姐向他招手。他喜笑颜开地抱着吉它进入了她的轿车后座,关上车门。花姐便驾着车子,驶离月宫夜总会了。
远远地看着邬大军那张脸上所放射出来的幸福光辉,以及花姐那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,我只能感到满腔的嫉妒和悲愤。我想,当日我待在她的身边时,何曾见到过她表现出了如此优游的神态啊?
我决定跟着他们。我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,叫司机远远地给我跟着那辆大宝马。我想,即使花姐偶尔也会瞭望一下后视镜,但她也许做梦也想不到,我的座驾已经交还给公司了,我正在用一辆出租车来跟踪她。
我们这两辆车子一路往北行驶,不是去瑶池山庄,而是出了关外,进入了布吉镇。在布吉镇转了两圈后,就到了玫瑰花园里停下来了。这时,我才蓦然想起了,平常与花姐交谈,也知道她和她的丈夫老吴在刚刚闯荡深圳时,曾在关外置有一处物业。那是他们两夫妇刚结婚时的第一份物业。我想,花姐所指的,应该就是玫瑰花园的这一处物业了。
看来,花姐最宠爱的面首还应该是我,不是邬大军。这是毋庸讳言的。她第一次宠幸我时,就把我带回到瑶池山庄的大别墅里了。她还说过日后会把花月仙居的一幢别墅的钥匙交给我一把,以方便我跟她幽会。她肯定为免惹麻烦,自从我以后,就没再带过男子回瑶池山庄的别墅歇息了。邬大军身上的这一套新装,肯定是花姐从瑶池山庄里拿出来交到他手上的。花姐肯定只会带邬大军回到玫瑰花园的洋房里;日后,她若想抛弃他,只须不回这套房子里住就行了。这样,邬大军就永远也找不到花姐了。
我看到,前面的那两个奸夫淫妇在玫瑰花园里泊好车后,就鱼贯进入到第三幢住宅楼的楼梯口,上楼了。我忙付了车资,走下了出租车,从花园的花圃小径上悄悄地潜至草坪外,观察着这一幢小高层住宅楼。不一会,我看到住宅楼四楼的一个套间突然亮起灯光来了。他们肯定进入那套房子里去了。
但我知道,现在仍然不是我可以进去捉奸的时候。我是她的什么人,竟然有资格进去捉奸?那样做,还不是自讨没趣?她只要打一个电话,楼下的保安员就可以把我当成无赖一样驱逐了。日后她就干脆跟我绝交,我又能怎么样?
况且,即使让我捉奸在床,我又能如何?她会理直气壮地说:“你既然可以去搞琦琦,我为什么不可以去搞邬大军?”
我又换了一个地点,在玫瑰花园的儿童游乐场上站了许久,观察花姐家的动静。
一任月影西斜,一任夜露打湿了我的头,我的脸,我的肩,我的身,我的脚。我的心在无休无止地疼痛着。我的泪也在无休无止地流淌着。后来,我继续看到的事实是,午夜过后,花姐家的灯光就熄灭了。
我决定给自己、给花姐最后一次机会。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她。她的手机竟奇迹一般地开机了!她家的灯光又再亮起。看起来是先亮起了主卧室的灯光,然后又亮起了另一个房间的灯光。看来,她又把邬大军培养成新一代的性奴了。她肯定是把他晾在床上,便跑到另一个房间里去接听我的电话的。以前我和她相聚时,她就曾时常这样地对待我。
一听到她的声音,我的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我呜咽着,向她哭诉:“琦琦死了。”我把琦琦自杀的来龙去脉向她报告了一遍。她听了后,沉默了一会,就说:“长痛不如短痛。就让她去吧。”然后,她就问我想不想她出现,想不想她陪我?我说,想。她就说:“那么,明天吧。明天我就结束行程。我马上就飞回中国去。最快在后天晚上,你就可以看到我了。”
我问她现在在哪里,在哪一个国家?她说,现在在酒店里,在意大利。我问她,当地的时间现在是多少点钟?她沉吟了一下,回答说,大概是晚上六点钟吧。她说她身上没有戴手表,一下子也搞糊涂了。我问她吃过晚饭了没有?她说她正准备外出吃晚饭。
然后,就正如琦琦当日向我逼婚一样,我又向花姐逼婚了。我说:“要不,等你这次回到中国以后,我们就结婚吧?”她听了,就轻轻地笑了。她问我是不是很想她,很爱她?我说是很想她,很爱她。她又问我是不是很想娶她?我说是。她便笑着,说:“多谢你这么喜欢我。多谢你这么爱我。多谢你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。我实在不能嫁给你。那是不可能的!”
我问:“为什么?是不是你还准备到美国去和老公团聚?”她说:“那倒还是其次。我老公在美国又有了女朋友了。他说要跟我离婚,重新结婚了。”我喜道:“那你还担心什么?”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,说:“最主要是,我也有我的苦处。一来,我年纪大了,总害怕你们这些小伙子会把我的财产骗光,然后抛弃我。二来,我也答应过我那个生意上的拍档,要陪他终老。”
我听了,便沉默了。但沉默了一会儿以后,我又马上继续求她。她的语气便逐渐开始坚定了起来。她一口拒绝我,说:“人总不能一点良心也没有。人家把身家性命都交托到我的手上了,我怎么能背叛他呢?”她还说:“况且,这五年之内,你们珠江口的那一大摊工程也够你们做的了。我怎么能说退出就退出呢?”最后,她告诉我,我和她只能维持着目前的这种现状,继续玩下去,不能结婚。
平心而论,她的说话也可谓把我们目前的处境分析得精辟透彻。但这于我而语,却浑不是滋味。她是不是准备在这五年之内,把我和邬大军训练成武则天卧榻旁的张宗昌和张易之呢?然后,我们作为两个必须要向她献媚的面首,就称兄道弟,携手来服侍她?
然后,哪一天她心血来潮了,便异想天开,命令我和邬大军在她面前表演一场虚凤假凰的真人游戏,来供她欣赏?或者,我最终会逐渐沦为天下间最无耻的男妓,去舐邬大军的龟头,去吞咽邬大军的精液?甚至,届时我已不知廉耻,还会搔首弄姿,惺惺作态,翘起屁股,扒开屎眼,高唱后庭花,和邬大军玩起了断袖之癖,轮番做着鸡奸的勾当?
我还想做音乐家呢?贝多芬和舒伯特会象我这般无耻吗?
我还想做作家呢?屈原和文天祥会象我这般卑劣吗?
我还好意思想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呢?我看,我连灵魂都已经肮脏的臭不可当。
我还是一个学武之人呢?但我的行为有哪一点附合武德?杨露蝉和李小龙会象我这样下贱吗?
我还做过警察呢?我连最起码的正义感都消失了。
我还做过人呢?我的自尊哪里去了?
我还是死了吧。
突然,我对自己的身体是这样地厌恶,以至于,我这根曾舐过花姐的阴蒂的舌头啊,我恨不得把它连根拔掉!
连同我这根曾插过花姐的阴道的阴茎啊,我也恨不得把它连根割掉!